牙科之最-----最丑陋的“德国牙医”

  “德国牙医”章俊理罪行之一是：在治牙过程中为谋暴利，以多种恶劣手段故意伤害就诊者吕力，35岁，九江人。1995年12月，看媒体的宣传后，到章俊理诊 所求治，想补一颗上门牙。章俊理看后说，这牙必须拔掉。章将牙拔掉后， 又打磨边上的门牙，说是用来固定新牙。可打磨一会儿，章又说这样不牢， 于是把这颗门牙也拔掉了，随后章吿诉吕力第二天再来看牙。

  第二天，章又告诉她：你里面的牙也不行，随即给她了打麻醉，吕 力的回忆说：“我感觉嘴里冒白沫，接着就有一些器械在我牙上弄，一阵 剧痛，我昏了过去”。吕力迷迷糊糊醒来，章才拿出，张粉红色单子让吕 力签字（后才知是诊所和患者之间的诊断协议）。见吕力没法签，章便找 到在诊室外陪同她前来的姐姐，告诉她：吕力都同意了，你签字吧。吕 力清醒后，痛苦地发现自己上下好几颗牙齿已被章俊理拔去。

  就这样，原本只要求补一个门牙，竟被拔掉多颗好牙，换来一口假牙， 花了8795元。吕力经“德国牙医”治疗后的牙齿经常出血、酸痛；9个月后， "德国牙医”镶的牙逐渐脱落了，牙龈发炎，大量出血，口腔有异味，吃饭 困难，冷热酸甜不敢吃，鸡鸭鱼肉因为嚼不烂也不敢问津，只能吃些很烂的 食物，就连馒头都要一小块一小块撕下来慢慢地吃。因为牙齿问题，吕力被 单位解聘了。南昌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为：吕力遭受章俊理违反医疗常规的扩 大化破坏性处置，致使患者牙齿功能遭受很大损害，其损伤程度为重伤乙级。

和吕力一样，许多患者慕名而来，遗恨终身。台湾同胞余盛斯先生到 南昌经商，1994年6月15日那天，感觉两颗牙齿酸痛，便按广告的"指引”， 进了章俊理的诊所。章看了看牙，告诉余：你别动，我会很快帮你弄好。 但余先生有种怪怪的感觉："好像打磨的是好牙？”因为张着嘴没法说话， 更因为相信“德国牙医"，所以他没抗拒。过了一会儿，章说：“好了！” 并问："装不装假牙？”余这才发现自己的门牙全都被打磨、变形了。最后， 章叫几人进来用劲按住余的手脚，给他装上了满口假牙。

  1994年1月8日，患者张荣妹因两颗门牙稍前突，到章俊理牙科做矫正， 章将其11颗正常牙锯断；1994年2月，王爱明到章的诊所镶补牙齿，被章 锯断24颗正常牙；邓英因一颗牙齿发炎，被章锯断12颗正常牙，……这些患者的牙齿经“德国牙医”之手后，多出现牙龈萎缩、口臭、烂 牙床等后遗症。在身体遭受创伤、经济承受损失的同时，病人和家属的精 神痛苦更是难以名状。

 “德国牙医”罪行之二是非法行医。章俊理本是髙中毕业生，1973年开始当牙科学徒，1987年被医院聘为"口腔技师”。按照我国医疗卫生的有关法规，“口腔技师”不具备口腔医生的行医资格。但他不仅通过非法 手段，骗取行医资格；还非法冠之以主任医师的职称。

 “德国牙医”还是口腔乱收费的代名词。按我国医疗卫生收费的有关 法规，对于非营利性的医疗机构，各收费项目的标准由当地卫生和物价部 门共同制定。而营利性医疗机构，虽可根据地区和本机构的情况自行定价， 但必须进行上报和公示。也就是说，就诊者知道自己接受什么样的治疗， 用什么样的材料后，即可根据就诊机构事前公示的各类价格，知道自己的 大体消费额度了。但"德国牙医”收费却是：“信口开河”、“随心所欲”、“看 人端盘，见机行事"。成也萧何，败也萧何。章俊理1989年5月辞职开设私人牙科诊所，经 过近10年的“经营”该诊所不断扩张，不仅成为当时全市、全省"规模” 最大的私人牙科诊所，据其兄向记者吹嘘，就是在全国，也找不到第二家 如此规模的私人牙科诊所。

  有人说，章俊理牙科诊所是一个神话。而章行医近10年，受害者的投 诉、上访从未间断。这“德国牙医”的神话是怎样炮制出来的？为什么不 断有患者送上门去上当受骗？在法庭上，当时公诉人说了这么一段话：被告人章俊理作案时间长达 10年之久。在此期间，也曾有患者到医疗管理机构和有关部门对章俊理等 人的不法行为进行投诉，而管理机构和有关部门不作调查，或经过调查后， 往往无下文，对该诊所的不法行为不予制止，使他们有恃无恐，气焰更加 嚣张，这不能不说是暴露当前我们医疗机构管理体制有不完善以及我们一 些部门的同志工作严重不负责任。正因为如此，才在客观上给章俊理之流 的违法犯罪行为以可乘之机。

  这段话发人深省，说明“章俊理牙科诊所”这个神话产生的过程中， 我们的医疗管理机构和有关部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然而，另外一个事实，公诉人却没有提及：正是媒体参与，才炮制出了 “德国牙医”的神话。翻看1000多名受害者的自述，绝大多数人都提及是看到媒体上天花乱 坠的宣传，才深信不疑地步入章俊理的诊所。

虽然大家都明白如今的一些广告有夸大之嫌疑，但许多患者认为：刊 播广告的都是些省内权威媒体，应该不会乱来，何况是医疗广告。因为信 任媒体，患者们也就毫无戒备地相信了章俊理。

   可以说，当时的多家媒体和章俊理是互惠互利的关系：章的患者越多, 赚钱越多，投入的广告费用也越多；反之亦然。在这种利益互动下，章的神话一点一点地被炮制出来。

  当然，也是曾与章联手炮制出“德国牙医”的众多新闻媒体，又亲手 将章俊理送上了千人控诉的被吿席，可谓“成也萧何，败也萧何”。

  结束语“德国牙医”事件在全国曾引起过极大的轰动，对他的处理，当地民众无不拍手称快：南昌警察了不起，捉到了牙医章俊理……上千名群众来诉苦，罪恶的章俊理被逮捕。”

  “德国牙医”事件虽已过去，阴影却还存在。留给了人们许多有益 的思考：当你看医疗广告时，是否有媒体还在向你“隆重推出”五花八门的"德国牙医”？当你到牙科医疗机构看牙时，应当看看：有没有穿了马甲或脱了马甲的“德国牙医”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综合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南方都市报》整理）